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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回:一點紅大鬧七俠鎮,呂秀才瞎說臭榴蓮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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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興趣。”

平谷一點紅左手拿著三尺劍,右手從懷裏掏出手絹,一陣輕揮,似乎聞到了難以忍受的氣味。他的面前站著來請他幫忙的鹽幫眾人,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,“只要把事辦妥了,錢不是問題。”

“不是錢的問題。”

“那是?”

眾人豎著耳朵等著他的理由,只聽平谷一點笑道,“牢房又臟又臭,去了對皮膚不好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對皮膚不好?鹽幫眾人萬萬沒想到這就是他拒絕的理由,頓時面面相覷。開口的那人心裏早就問候起對方的祖宗,只是事關重大,只好忍住氣,勸道,“實不相瞞,這件事是我們大龍頭交代下來的。只要你把人都解決了,價錢隨便你開,鹽幫還欠你一份人情。就勞煩你走一遭吧。”

“你們另請高明吧。”

平谷一點紅把手絹折好放進懷裏,轉身就走。那人生氣地向旁邊的一個壯漢使了個眼色。那壯漢早就看不過這個穿大紅衣服、塗脂抹粉的小白臉,他大手一揮,眾人齊刷刷地拔出兵器,圍了上來。

壯漢叉腰大喝道,,“平谷一點紅,你以為鹽幫的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?不幹,就把命留下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一點紅仰天大笑,他輕蔑地環視眾人,對著壯漢冷笑道,“我趕著回去睡午覺,今天就饒你一命。”

他將三尺劍抱在懷中,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鹽幫眾人迫於他的兇名,紛紛讓開道路。壯漢受了這番羞怒,握緊手中的大刀,大喊道,“兄弟們,砍他!”飛身朝一點紅後背砍去,其餘人猛省過來,也跟著揮刀,頓時十幾把刀向一點紅圍攻而來。

平谷一點紅卻沒有停下腳步,依舊緩步向前走去。等到刀刃即將及身,他才輕輕拔出寶劍,只聽”錚~~”的一聲,寒光一閃,那劍又迅速入鞘。

眾人心下大駭,嚇得連連後退,幾個膽小的手裏的刀已經掉到地上。那壯漢更是嚇得滿頭大汗,連忙用手去摸額頭眉心,見沒有血跡,才微微放下心來。接著又看向身體,衣服也沒半點損傷,這才松了一口氣,破口大罵道,“你敢耍我們?”

平谷一點紅也不回頭,輕蔑地打了個哈欠。眾人正欲在上前,大龍頭卻從內堂走了進來。他看了桌子一眼,笑道,“平谷一點紅不愧是黑道第一劍客!被這麽多人圍著,還能紮下五只蒼蠅。我看看,一只公的,一只母的,還有三只正在發育的,佩服佩服。”

評估一點紅這才轉過身來,“大龍頭好耳力。其實是六只,剩下那只母的,肚裏懷著孩子,我不忍心下手。”

鹽幫眾人面面相覷,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。大龍頭生氣道,“一群飯桶!還不快把桌子擦了。”眾人這才發現,本來一塵不染的桌子上果然躺著五只蒼蠅,紛紛嚇出了一身冷汗,慶幸對方手下留情。

平谷一點紅抱拳道,“大龍頭,我剛才的話說得很清楚了,一點紅告辭。”

“且慢。”大龍頭笑道,“人人都說你是黑道第一劍客,你不會是怕了吧?”

平谷一點紅冷笑道,“有人花錢讓我取閣下人頭,我嫌錢少,看來我得考慮一下。”

“你敢侮辱大哥!”

“兄弟們,大家一起上!”

鹽幫眾人叫罵聲不絕,大龍頭一擡手,眾人立刻噤聲,惡狠狠地瞪著對方。大龍頭拍掌笑道,“殺幾個人對你來說,易如反掌。但我看你是不敢去七俠鎮,害怕那蔣毅鑫了!”

一點紅眉毛一挑,“你說的是那個捕頭?”

“沒錯。”

大龍頭點點頭道,“想必你也聽說了,飛刀門的美麗不打折、五毒教的孝敬二老,還有天殘派第一高手上官雲頓,五大高手都栽在了七俠鎮,死在他手裏。盜神姬無命,兩年前也是被這個蔣毅鑫抓了……”

一點紅笑道,“你是想激我?”

“正是。”大龍頭笑道,“別人只當你是黑道第一劍客,卻不知道你也是黑道第一殺手。上官雲頓活著的時候,你們倆就不對付,只是沒機會分個高下。”

一點紅冷笑道,“那個臭蟲實在是讓人討厭!”

“現在他死了,就死在蔣毅鑫手裏。只要你把他殺了,你就是黑道第一殺手!”

大龍頭看向平谷一點紅,他相信這句話的魔力,對方一定會答應。果然,平谷一點紅笑道,“多謝大龍頭提醒,蔣毅鑫我會去殺,但是……”他搖頭道,“你們的事跟我沒有關系。”

大龍頭嘆氣道,“我現在有點懷念上官雲頓了,他殺人可不像你這麽磨嘰。”

“所以他死了!”

一點紅輕哼一聲,明知道對方是在激他,但是一想到他那個死人,他就止不住心裏的怒氣。當下也不答話,飄然而去。

鹽幫眾人都看向大龍頭,大龍頭卻毫不在意地端起茶喝了一口。眾人正在詫異間,外面傳來一個聲音,“準備好五萬兩銀子,少一兩銀子,我就取你項上人頭!”

“他媽的巴子”

大龍頭生氣地一拍桌子,剛才開口的那人小心問道,“大哥,這一點紅越來越沒把您放在眼裏,咱們真的要把銀子給他?”

大龍頭冷笑道,“我要給,只怕他沒命花?你馬上派人將這件事通知蔣毅鑫。”那人奉承道,“大哥,這招一石二鳥果然高明!”眾人也紛紛奉承+起來,內堂裏頓時充滿了一片阿諛奉承的聲音。

突然,一人忍不住問道,“要是他活著回來呢?”眾人聞言一怔,大龍頭嘆了口氣道,“要是他回來,咱們也只能送他上路了。”他吩咐道,“東廠的那批手弩明天就到,你們挑些身手好的弟兄,這幾天讓他們好好準備。”

“五十把手弩,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一點紅的劍快,還是我的箭雨快!”

……

七俠鎮衙門外,副捕頭燕小六正在教導新捕快江小道。他神采飛揚,說氣話來滔滔不絕,“小道,你知道做捕快最重要的是啥嗎?腳力!千裏追兇,沒有腳力怎麽行呢?你先紮個馬步。”

江小道聽話地在一旁紮個馬步。燕小六高興地差點沒哭出去,在心裏興奮得大吼道,“娘、七舅老二,小六手底下終於有人了!”他繞著江小道亂轉,不時的隨口指點幾句。

江小道受了蔣毅鑫和燕小六的恩惠,送走了師父,又當上了捕快,他心中對兩人感恩戴德。三人中,他年紀又最小,因此燕小六說什麽,他就做什麽,老老實實地聽著。

過了半晌,他才問道,“六哥,你看我這馬步可以嗎?”燕小六點點頭,“還得多練。以後啊,你就跟著我去巡街。凡事看我的手勢,憑你的資質,七十年以後就能當上副捕頭了。”

“七十年那麽久啊。”江小道驚訝地撓了撓頭。

燕小六咧嘴笑道,“我師父以前也這麽說我,但是我一年不到就當上副捕頭了。你跟著六哥,好好幹。”

江小道應了聲,兩人又聊了幾句。突然,江小道右眼瞄到對面有人在向這邊看。那人見被發現了,連忙壓下鬥笠,把手放進懷裏。

江小道拉著燕小六輕聲道,“六哥,對面那人好像在看著我們。”

“不是好像,他從剛才就一直往我們這邊看。”

燕小六拍了拍江小道的肩膀,笑道,“你的警覺性還是不夠啊!六哥教你一招,你要是發現誰做事不專心又老是盯著你看,那他一定心裏有鬼!”

江小道佩服得連連點頭,燕小六心裏得意,擺了一個唱戲的姿勢,一指那人喊道,“咱們走!”便帶著江小道走過去。那人頓時一驚,把手從懷裏掏出,往兩人這邊一甩。一把飛刀便飛了出去,隨後轉進巷子。

江小道一棍將飛刀打到地上,燕小六飛身沖進巷子,對方早就逃得無影無蹤,他生氣地跺了一下腳,卻聽江小道跑過來,喊道,“六哥,飛刀上有一封信。”

燕小六拆信一看,“三日內,平谷一點紅將要劫獄。”他疑惑地將信看了又看,又去查看那把飛刀,然而字跡和樣式上都看不出線索。

江小道問道,“這個平谷一點紅是誰啊?”燕小六笑道,“聽說是啥黑道第一劍客。”

江小道大驚道,“他要來劫獄,咱們趕緊通知蔣哥吧。”說完轉身就走。燕小六卻一把拉住他,揚揚手裏的信道,“不急。這封信沒頭沒尾的,說不定是誰的惡作劇,就不要去麻煩我師兄了。”

“那要是真的呢?”

“那就更不要讓他知道了!”

燕小六見江小道還不明白,恨鐵不成鋼地問道,“小道,你想不想當好捕快,將來成為捕頭?”

“想!”江小道挺起胸膛。

“那就對了。”燕小六輕聲道,“好捕快就是不讓壞人嘗一點甜頭。他要是敢來,咱們兩個就把他抓了。小道,你可是碰上好運氣了,我當時三個月都沒碰上一見案子。你一來,就來了這麽一出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江小道還是有些遲疑,“他可是黑道第一劍客,就憑咱們倆行不行啊?”

“不行也要行!”燕小六生氣道,“不就是一個一點紅嗎?飛刀門的美麗不打折、五毒教的孝敬二老還有天殘派的上官雲頓,不都是高手嗎?遇上我跟師兄,一個個都歇菜了。”

他見江小道還是不同意,嘆氣道,“小道,這件事你一定要替六哥保密。六哥就是想知道,離開了師兄,我能不能自己辦好一件案子。”

江小道聽了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,再加上他年輕氣盛,也想著抓住黑道第一劍客,便點頭應道,“我答應你,不說出去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燕小六高興地摩拳擦掌,高興地拍著江小道的肩膀道,“這幾天,咱們就辛苦一下。”

正在這時,蔣毅鑫走了過來。燕小六連忙把信和飛刀藏進懷裏,江小道低著頭。蔣毅鑫笑道,“你們聊什麽呢?”

燕小六急道,“我在教小道怎麽當一個好捕快呢。”

“是嘛?”蔣毅鑫笑道,“慢慢教。知縣大人剛回府,他從老家帶了很多東西,正叫咱們去搬呢。”燕小六向江小道使了個眼色,三人便趕去婁知縣家裏。

到了那裏,只見三輛馬車上都放滿了東西。三人照著管家的指點,將東西都搬到府裏放好。婁知縣問了幾句七俠鎮最近的情況,又勉勵了江小道了幾句,這才指著外面的三大籃榴蓮笑道,“這是我廣東老家的一種水果,叫榴蓮。你們啊,拿兩籃走。平日的那些納稅大戶,你們每家送一個去。”

三人便拿了兩大籃榴蓮出了婁府,蔣毅鑫挑了兩個最大的,讓燕小六和江小道一人拿一筐去西街分給商戶。

燕小六和江小道都是關中人士,沒見過這種南方的熱帶水果。燕小六舉起一顆榴蓮,放在耳朵便敲了敲,見聽不出聲響,又用手指戳了戳。他奇怪道,“師兄,這東西硬不拉幾的,能吃嗎?”

江小道也拿起一顆榴蓮左看右看,問道那股特殊的味道,他捂著鼻子道,“都臭了,哪能吃啊?”

“你們不知道,用刀把它切開,裏面的東西香得很呢。”

蔣毅鑫其實倒也吃過幾次榴蓮,知道這東西喜歡的人很喜歡,討厭的人很討厭,因此也不多做解釋,便拿著兩顆榴蓮去同福客棧。

蔣毅鑫說明來意,把那顆最大的榴蓮放在大桌子中央,客棧眾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。佟湘玉問道,“小蔣,這東西是啥呢?”

蔣毅鑫卻看向呂秀才,笑道,“秀才,你學富五車,給大家說說這東西是啥吧。”呂秀才盯著那榴蓮左看右看、上看下看,又拿著手裏拍了拍,搖頭道,“這東西我沒見過啊。”

白展堂笑道,“咱們的大秀才還有不懂的呀?”眾人一陣哄笑,呂秀才卻不以為意道,“子曾經曰過,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……”

秀才,那就別怪我了!

蔣毅鑫輕咳一聲,朝後院喊道,“小郭!”郭芙蓉聽到聲音,便放下水桶,進了大堂,見眾人都圍在一起,走上來笑道,“你們幹啥呢?”她看到桌上那顆榴蓮,奇怪道,“猴哥,這是什麽東西,圓滾滾的像一個球?”

呂秀才一甩抹額,笑道,“芙妹,這東西啊……”見眾人都一臉壞笑,他輕咳幾聲,搖頭晃腦道,“學名叫作……根雕。也就是用植物的根莖,雕刻而成的藝術品。”

郭芙蓉撓著頭問道,“植物?還藝術品?”

呂秀才繼續道,“這是一種外國植物,朝廷還沒有正式的叫法。藝術品嘛,就是藝術家,創作出來的作品。”

眾人面面相覷,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。呂秀才越發嘚瑟,他把手放在背後,慢慢地來回踱步,享受著郭芙蓉仰慕的目光。他笑道,“根據我多年以來的審美經驗,我認為,這件作品是在表達一個仁!”

眾人奇怪道,“什麽人?”

“不是男人女人的人,而是忠孝仁義的仁,兩位請看,首先,這是個圓的,正所謂天圓地方,這個圓呢,就代表了天,老子曾經曰過,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。”

白展堂反問道,“那應該叫不仁啊?”

“所以才有這些毛刺,”呂秀才輕撫榴蓮身上的尖刺,笑道,“不是不仁,就成了仁。還有這些刺,又尖又硬,拿來當武器,一定是天下無敵,有句話叫仁者無敵,倒推回來——這就是仁吶!”

眾人聽得一楞一楞的,互看一眼,便紛紛鼓起掌來。蔣毅鑫在旁邊聽得哭笑不得,“秀才,你這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啊!”

不過,他的本意就是想看看呂秀才無敵的口才,因此當下也不說破,只是偷偷將吃法告訴李大嘴,便拿著另一個榴蓮去怡紅樓。

賽貂蟬和小翠正在點貨,見他手裏拿著一顆西瓜不像西瓜,南瓜不是南瓜的東西進來,紛紛笑道,“小蔣,你怎麽拿著一個毛球進來。”

這下子就輪到蔣毅鑫嘚瑟,他便滔滔不絕地講起榴蓮的來歷和吃飯,直把兩人說得一楞一楞的。

賽貂蟬翻了翻那榴蓮,將信將疑道,“這東西真能吃嗎?”蔣毅鑫笑道,“小翠,去拿刀來。”小翠取來菜刀,蔣毅鑫便憑著前世的記憶,將榴蓮剖開,取出裏面的肉,遞給賽貂蟬和小翠。

賽貂蟬聞著那股味,還有些抗拒,只敢輕輕地咬了一小口。小翠倒是有冒險精神,一口咬下去半塊。榴蓮入嘴,兩人半晌沒有說話。

“咋樣?”

蔣毅鑫期待地看著兩人,賽貂蟬和小翠對視了一眼。賽貂蟬板著臉道,“不好吃。”小翠也連連搖頭,“不信,你自己吃吃看。”

“沒理由啊?”

蔣毅鑫將信將疑地掰了一塊,先用鼻子聞聞了,確認沒有發臭,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榴蓮的香氣在嘴裏澎湧而出。他舉著半塊榴蓮道,“這不挺好的嘛,你們……”

“噗。”

賽貂蟬忍不住笑出聲來,小翠推了她一把,笑罵道,“小姐,咱們應該多逗一下他。”蔣毅鑫這才明白過來,假裝生氣道,“你們居然合夥騙我。”說著拿起榴蓮,轉身拔腿就要走。

賽貂蟬伸手喊道,“你回來!”

蔣毅鑫便抱著榴蓮又回去了,小翠促狹道,“把東西放下再走。”賽貂蟬笑著推了她一把,小翠吐了下舌頭。蔣毅鑫笑道,“快吃吧,這東西容易壞。”三人便一邊閑聊,一邊吃掉榴蓮。

蔣毅鑫回去覆命,燕小六和江小道回來後都說,受不了榴蓮那味道。婁知縣也不氣惱,只是撫著胡須大笑,他們倆沒有口福。

小翠等蔣毅鑫走了,笑道,“我沒說錯吧,他有東西都想著小姐你呢。”賽貂蟬臉上一紅,罵道,“這是婁知縣送的,跟他有什麽關系。”小翠搖頭道,“我不信。”便走走跳跳出去了。

賽貂蟬喊她不住,也就自己低頭算賬。過了一會,小翠這才高興地回來。賽貂蟬生氣道,“你這個丫頭又野到哪裏去了!”小翠嘟著嘴道,“我是打聽消息去了。”她高興地拉著賽貂蟬笑道,“我剛才都看過了,除了佟掌櫃的,誰都沒有咱們這顆榴蓮大。小姐你還不信?”

“這有啥的?他跟咱們兩家走得近,自然就多給了一些照顧。你啊,多用點心思在讀書上,別整天瞎想。”

賽貂蟬敲了一下她的腦門,小翠輕叫一聲,“你不是答應小蔣不打我呢嗎?”賽貂蟬不好意思道,“誰讓你說錯話啦?”

“哼!”小翠撫了撫腦門道,“我哪裏說錯。你說,小蔣要不是對你有意,怎麽會這樣幫咱們呢?幫咱們還了債不說,還出錢出力建了這座胭脂鋪,上次送來了一二三,今天又送來了榴蓮。一二三,你說我說得是不是有道理?”

一二三正趴在一旁玩著毛線,聽了這話,連忙跳過來,叫道,“汪汪汪。”小翠指著一二三笑道,“小姐,連一二三都看出來了。”

賽貂蟬沒好氣道,“它一只狗懂啥啊?”一二三一聽這話,生氣地撲進賽貂蟬懷裏,好說歹說就是不起開。賽貂蟬連忙又是安慰,又是摸頭,一二三才叫了一聲松開她。

小翠又道,“咱們是簽了賣身契的。說實話,要是放在別的人家,咱們這樣的……”她臉上一紅,“早就被收進房了,哪裏還能出來拋頭露面……”

“你胡說!”

賽貂蟬聽了又羞又氣,生氣道,“你過來,看我不撕爛你的嘴!”小翠見小姐真的生氣了,趕緊拔腿就跑,去對門找她的展堂哥哥去了。

賽貂蟬叫不住她,氣得直跺腳。一二三舔了舔她的鞋子,擡頭輕叫幾聲。賽貂蟬蹲了下來,摸著它的腦袋,自言自語道,“他若是對我有意,當初就不該阻止我開店;他若是對我有意,為什麽還騙我有什麽秘方,也不知我重新經營這胭脂鋪要多花上多少心血;他若是對我有意,為什麽……”

她輕摸著一二三的頭,用著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,“他為什麽不告訴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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